行善的橘子

剑魄琴心

下班的时候，顺路去了超市。正值人流高峰，而堆放橘子的摊位前格外冷清。黄中透绿的柑橘身处闹市，虽是美丽依旧，却寂寞非常。哦，近来四川广元的橘子出了问题，使得往昔可爱的果子们无人问津。
    心有所感，便驻足观望。有几只橘子被人掰开了，露出金黄水嫩的果肉来，显然在提醒顾客：表里如一，没有传闻中的蛆虫。犹豫半天，就挑选了一些。回到家里，妻见了嗔怪，满世界都说橘中生虫，也不怕恶心？我当然也怕寄生虫，只好说你不吃我吃，算是支援果农吧。撕开橘皮，再一瓣一瓣地查看，并无异常，那特有的芳香扑面而来。这香气仿佛走了很远的夜路，一下子跳到面前。
    晚上看电视，恰好有个节目在说柑橘的事情。背景画面上果实堆积如山，却不见丰收的喜庆。由机短信引发的传言愈演愈烈，长江以南十九省区的柑橘全部滞销，无数果农欲哭无泪。我心里很不是滋味，叹民生之艰辛。年初南方雪灾，加上川西大震，万千橘农又遭重创，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水果烂在田间地头，怎能不痛彻肺腑？在遥远而寒冷的东北，我的城市已然万家灯火，可那些千里之外的红土地上，该有多少人愁颜不展？
    区域性的植物疫情造成波及全国的消费恐慌，去年是海南香蕉，今年是四川橘子，明年会是啥地方的西瓜？仔细掂量，谈橘色变的背后隐藏着公众对食品安全的极度忧虑，说是信任危机毫无为过，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矣。坦言之，消费者都被三聚氰胺、苏丹红、瘦肉精之类的丑闻吓怕了。
    信息时代里，什么事情都难以隐瞒，电视、电脑和手机三块屏幕主导了全社会的舆论。消费者的利益固然要保护，可土里刨食的农民更弱势，他们在天灾人祸面前无能为力，近年来的毒韭菜、毒黄花菜、毒西红柿，使得相关种植业屡尝株连。我不懂宏观意义的经济学，也不看好官员吃橘子的现场秀，只关切微观上的衣食住行。做为普通的工薪阶层，不得不勤俭度日，有着诸多的无奈。传说中听证会无一不是涨价会，冬季采暖费理直气壮地大涨特涨，汽油价格闷声不响地赖在高位。面对来势汹汹的经济萧条，怎能不忧心忡忡？但比之靠天吃饭的农民来说，自己还算是幸运的，倘有一丝微薄之力，还是要献一份善心。
    佛家说：“爱出者爱返，福往者福来”。此话道出了仁心善缘，不失为世间真谛。人生一世，吃穿二字，但活着总该有点爱意。红尘滚滚，俗事悠悠，失意许多，烦扰许多，可献上一份善意，既为他人行方便，也为自己谋愉悦。举手之劳，成人之美，帮扶弱者，岂不幸福？
    送人玫瑰，手有余香。柑橘若无恙，每天吃上一只，算是日行一善吧。